2015年12月13日在鎮西堡民宿和依諾重逢,隔天幾個小時山林內他與我的聊天,我寫成5篇短文記錄。而依諾在鎮西堡默默地做了一些相關於保育的努力,以及他的若干感嘆,在此做一結尾。他如同我在山林邂逅的精靈,我只是見證台灣的奇花異卉。他,是泰雅山林自然文化的子民,他們的教育,是讓小孩逕自摸索、逢機觸發,隨同山林天地物候及生物變遷,擊發全光譜的領會、體悟與無窮的創造力,而處處散發活體的知識,以及許多靈動的生活智慧
2016年4月17日 星期日
【依諾物語(6) ─原民保育與誌怪】
2016年4月13日 星期三
【依諾物語(5) ─自然山林教育的藝術】
~教育是沒有標準或正確答案的一種心理過程。泰雅人的長輩教育小孩,常常是捉摸不定的譬喻,所謂答案的片斷,通常只是長輩不小心說溜了嘴的多餘~ 2015.12.14
台灣紅檜冬季葉色由綠轉黃褐,大老遠就可鑑別 這趟上山原本是為了公視拍攝檜木影輯,我擔任解說。事前我不知道由依諾擔任嚮導,更不知道依諾已經從我認識他時候的毛頭小子,轉眼長成耆老級人物。這趟工作的人員配套可觀,包括蔡嘉揚博士的空拍操作,雙機高畫質,甚至還有一位四個月大的嬰孩同行。一開始,空拍我們走進山林的一幕,然後,我們置身山徑。不知從何開始,我聽見依諾陽陽平常的語調,逐漸拉近我們的距離,然後,轉變成我對他的訪談(我隨時都備有錄音機記錄學習),接著,我就忘卻了此行我的工作,心態上只想從依諾多聽些可愛的山林音聲,以致於原本自我營造要如何解說的氛圍蕩然無存。雖然我不能把自己解說的不上道推諉給依諾,相反的,依諾講給我聽的天籟,遠比我更適合上鏡頭
2016年4月11日 星期一
【依諾物語(4) ─樹鑑】
自然界幾乎沒有直線。原住民對於現象、事務(物)的敘述,總是如同山間雲霧、水面漣漪,或者如風,滑溜過葉叢的天旋地轉,很少系統組織化地平舖直述。
鎮西堡檜木園區分叉路口,右側往A區;左側往B區(2015‧12‧14)。 然而依諾闢頭的解說卻反常態,如同講授物種分類的檢索表(key):「老人家辨識樹種,第一步先看主幹、樹形,再看樹皮;第二步抬頭漸次往上,檢視枝條如何分叉;而後觀葉,且配合春、夏、秋、冬的時令物候,如此,樹種的鑑定確定度大致上已近8、9成。再有疑義,就看花、果實、種子等。再不確定,嗅覺也派用上場,剝開小段樹皮聞味道,或口嚼知味......」其實,所有人都差不多,自古以來依據本能、感官識覺、感覺、直覺,整體研判與辨識生物等。直到18世紀理性抬頭以後,強調客觀觀測且逐步歸納,確定生殖器官特徵的重要性與恆定性,更可逼進物種演化的秩序與系統,於是,唯物自然觀的辨識法,凌駕自然人的直觀,建立精準的植物分類學(Taxonomy)。於是,相關學術突飛猛進,人卻越來越遠離自然,對山林植物也只是冷冰冰的學識、知識、專業、職業、生計、榮譽、名利等等,越來越沒有生命、情意、性靈感,而掛一漏萬,也平白喪失人在山林的許多創意、啟發、慰藉、歸宿或歸屬感
2016年2月25日 星期四
【依諾物語(3) ─時代的命名】
2016年1月23日 星期六
【依諾物語(2)一與咬人貓為友 】
依諾總是能在尋常無比、平淡無味的步伐交錯中,製造驚豔與喜悅。他也始終是頑童。
我們在檜木園區的拍攝工作告一段落後,一行魚貫下山。工作後大家放鬆閒散,只有依諾維持「小白兔電池」的勁道。「陳老師,你知道咬人貓的心情故事嗎?」依諾把我誤認為「老師」,聲調輕輕地,維持低調。不待我回答,他逕自宣佈答案,附帶示範動作。「老人家傳下來的訣竅,全身唯一不被貓咬的,只有舌頭,但你得小心,千萬不能碰到嘴唇,只能用舌頭舔喔,你看……貓不咬舌頭吔……」依諾伸出舌頭在咬人貓葉面上來回摩弄:「試看看,沒事地!」我小心翼翼依樣畫葫蘆,果真沒事;蘇董也俯身體驗,依諾所言不差。我悶想著這是什麼文化,怎會玩出如此的「發現」?而依諾玩興正起
2016年1月20日 星期三
【依諾物語(1) ─除穢的動力】
依諾靦腆地說,我以為他要講出什麼不雅的事誌或劇情。他沿著鎮西堡檜木園區山徑上下,撿拾花樣龐多的垃圾,塞進他的大袋。他今天的任務是嚮導及解說。他撿拾遊客丟棄的垃圾已長達十餘年,逕自發展出另類的「垃圾分類法」:憑垃圾辨認「人種」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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